姜渔已经投入了手术当中,一旦认真起来,进入了那个状态,她就不复先前那般温婉,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显得清冷而平静:“按住他,注意,不要让他咬舌。”
在说这个话的时候,她的手飞针走秀,一下又一下的往肉里戳。
看得人头皮发麻,可她连眼睛都不眨,就面对着血肉花花的一片肌肉组织,面不改色。
最先那个提剑威胁她的男人,见状不由地微微一愣,万万没有想到,面前看似瘦弱的一个小姑娘,竟然有这样的魄力和本事。
他先前,果然是鲁莽了。
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男人低下头,撕下袖口一截布料塞进了将领嘴里,低声道:“将军,忍着,忍着……”
但这个话并没有什么作用,如此的疼痛之下,挨刀子的人痛晕了又醒,醒了之后继续晕厥。
姜渔修复最里面的那一层皮肉后,接着用刀划出了几道口子,再把骨头用钢丝固定,待它来日愈合之后,这钢丝才能拆。
一下又一下,一直熬了好几个时辰,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三点多,这次接骨才算告一段落。
所有人都大松一口气。
药已经煎好,退烧降热,避免因为伤口造成的高烧不退。还有消炎止痛的药材,一大堆,都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碗,看起来又苦又涩。
那位受伤的将领又一次昏了过去,一脸惨白,毫无血色,额头还在不断的冒着虚汗,身体偶尔一抽一搐,显然还在刚刚的痛劲儿中没有缓过来。
试问,哪一个男儿在遭此伤痛时,有比他家将领做得更好的?
边上的小兵们没办法,含着泪给他灌药。
而此时的姜渔,在终于松懈下来后,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,而是跑到一边就开始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