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么?”
自石柱里传出的苍老之音,这一声疑问满是嘲讽之意。
呼延是犟脾气,最是受不得人激,闻言立时扬眉,瞪眼冷笑,傲然道:“有何不敢?”
“生生死死,死死生生,这天下除却名利之事,便只剩下生死事了!人生在世无非这两件事,为争一口气,头颅亦可抛!”
“……那你怎么还不进去?”
呼延毫无羞愧之色,昂首道:“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,能屈能伸!在我看来,这等匹夫一怒、意气相争之事,且因此丢了性命,岂非滑天下之大稽?”
“哼!一派胡言!”
苍老之音听得气急反笑,“敢便是敢!不敢便是孬耸!哪里扯得上这些道理?你若还是条汉子,便踏进去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分胆量!”
“嘿嘿!老家伙你还想诓我!”呼延却是冷笑连连,“我若是被这等小伎俩骗了,日后莫要被人耻笑死!我断不会上的冤枉当,你还是早早死了这条心吧!”
“你这奸猾后生!怎生和我那死友一般脾性?”
苍老之音怒哼出声,“这屁大之事,也要这般磨叽推脱,当真没皮没脸!爱进不进,不进便早早给我滚蛋!休要在此处与我磨嘴皮子,平白扰我我的清闲,耗费我这残念!”
怒喝声间,但见呼延进来那石壁隆隆滑开,而其后隆隆声接连不断,声声自远处传来,仿佛他前来这一路的阻断,如今业已悉数洞开了,自是已然显出不留人的意思。
“嗯?”呼延见状瞪眼,反倒愈发狐疑起来,瞪着那血纹忽隐忽现的石柱,兀自在原地踟蹰,片刻后却是哼哼冷笑,“你叫我进去,我偏生不进!如今你遣我离去,我亦不顺了你之意,还偏偏要进去看看不可!”
他傲然昂首,如若胜了的斗鸡一般,精神抖擞踏入了那深邃门户,神色分外得意。
却不给他反悔的时机,待得他才踏入门户,他身后石壁迅速隆隆闭合,严丝合缝死死断了他的去路,任由他在门里怒喝惊吼,拍门劈石,却是全无用处,苍老之音终是一声嗤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