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辞没想到王明珠会在屋里,她连忙用手抹了把脸,撑着门站起来,扯着笑,“看我没出息的,突然想起几个孩子一时情绪失控,你别介意。”
既然王明珠听到了,沈清辞也没必要隐瞒,更不需要,她是寡妇是事实,是四个孩子妈也是事实。
王明珠连忙摇手,“不介意不介意。”递了张帕子给她。
沈清辞接过来擦了擦脸,把帕子拿在手中,“谢谢…也拜托你忘记我刚才的样子。”
王明珠连连点头,“你放心,我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沈清辞再一次说了声谢谢。
看着她红肿的眼睛,怕她不自在,王明珠主动找了借口,“我出去给你倒杯水。”说着出了屋,细心的带上门。
“什么情况?”刚关好门友长今窜出个脑袋,把王明珠吓了一跳,没好气的瞪他,“睁大你五百瓦的灯泡看,就明白了。”
说完,也不管他吹胡子瞪眼,一头扎进了厨房。
友长今看了眼厨房,习惯性的捋了捋后梳的头发,“嘿,歧视老子单身呢!”
裴之行望着徐徐而升的太阳,红中泛着黄色在湛蓝的天空中像一盏明灯,接替了月亮掌管了白日。
他的心由黑暗到白日,搅动着所有情绪。
十年前的冬天,是她把他从结了冰的深河中救了上来。那时的他穿着被河水灌时的棉衣棉裤,根本爬不上去,是她一次又一次伸出被冻红冻僵的手,拽他上岸。
裴之行至今还记的她走时,那双含笑的眼中是满满的鼓励。她说,“谁都有不顺心的事,懦夫才会以生命为代价去逃避,你是吗?”
她反问时,眼睛弯成月牙儿,又像一轮泉水让他昏暗的人生生出活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