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到底太久不曾出去过,他一时根本无法想象如今外面究竟是怎样的局势,哪怕他时常会问上些关于儿子身边之事,但朝堂之上与天下纷争,却是所知甚少。
“现下外面的局势如何?”乔必应向那不紧不慢收拾着碗筷的太监问道。
太监微微抬起头看向他,问道:“怎突然问起这个来了?”
“近来皇上屡屡命我配药,上次养心殿一见,亦有急怒攻心之象,想来国事并不安泰。”乔必应也看着太监,眼神是太监所熟悉的,那是提到其妻儿时才有的试探与印证:“若天下不稳,我家中妻儿当如何安身?”
还是为了这个啊。
太监了然之余,遂语气如常地道:“近来的确是有些不大太平……”
他与这位乔太医,虽说是不对等的身份立场,可这么多年下来,也早已熟识了,甚至于这份熟识中,生出了那么一两分同常人不一样的交情来。
他的命,跟对方是绑在一起的。
他知道对方活着的秘密,对方出事的那天,也同样会是他的死期。
所以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是情愿对方能活得久一些的。因着这个原因,在掌握分寸的同时,他很乐意陪对方多说些话,久而久之,便成了习惯。
“但这些不太平,都是外头的事情。”大半生都被束于宫墙之内的太监,所闻多片面,是以只道:“先前有藩王通敌之事,但陛下已派兵前去征讨威慑……还有丽族也有些不大安分,但远着呢,况且已经有许将军带兵过去了,那些丽族人在许家军面前,也扑腾不出什么水花儿来……”
“丽族……”乔必应疑惑地皱眉:“多久前的事情了,可打胜了没有?”
他并未多提镇国公的名号,仿佛在意的只是此战能否打赢,天下能否太平,妻儿能否继续安稳度日。
太监回忆着道:“已是太后寿诞前的事情了……”
太后寿诞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