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“叔父不要说我不爱听的话了。”许愿食指“嘘”了下,摇摇头:“母族亲缘近些的长辈,我也只能找到您一个了,女儿家成亲是大事,我还望您来日托知我的父母,要他们也泉下有知。”
许愿站起来,系紧了衣领的带子,拉下眼皮看了眼他的死相,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。
“孽种!”
大概是回光返照了,许蠡的声音中气又足了起来,撕扯着嗓子极力嘶吼。
“你要是怀上沈家人的孩子!这是违背天命的事情!你会不得好死的!”
凄厉的回音在监牢四壁回荡,阴森得像某种不祥的预兆。
一阵狂风刮来,在风中摇曳不定的烛火啪地吹灭了,黑暗笼罩在许愿身上。
她无法视物,步履却分毫未停。
黑暗于她已经熟悉得像是一件久穿不旧的外衣了,无法视物,也不是什么困难。
身后的叫骂声音终于弱下去,变成某种粗哑的大喘气声,仿佛是在排尽将死之人的肺部所剩无几的空气。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
许愿轻蔑地笑了。
她从出生开始,好像就没有被任何人祝福过呢。
没关系,她不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