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嘉璈一走,沈梦昔立刻拿起报纸,仔细又看了一遍,八开的小报,质量低劣,看完沾了一手的油墨。
第二天她拿着报纸去了照相馆,沈石蒂一见她,眼神一躲,又连忙笑脸相迎,“章小姐光临,快快里面请坐!”无比热情地把她让到自己的办公室里。
一落座,沈梦昔就把报纸放到他面前,“说说吧。”
沈石蒂尴尬得不行,倒没推脱否认,“我正考虑怎么跟您道歉呢。”
“你合成的照片?”沈梦昔盯紧他。
“不不不!”
“你卖了我的底片?”
“不不不!底片全都给您了!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,我的照相馆不要做了?我又不是傻子!昨天我一见报纸,就知道问题出在我这里,当时就彻查了照相馆,原来是我的一个员工,他被我辞退了,临走前偷偷拿底片洗了照片,卖给了小报。明天,明天我就登报向您道歉!并赔偿您的损失。”沈石蒂站起来鞠躬道歉。
“登报?人家又没指名道姓,你怎么道歉?”
“我我,我”沈石蒂双手绞在一起,他的交际面很广,正因如此,他才知道这位女教授和青帮头子还有交往,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。
“名声这东西,是无法弥补的。”沈梦昔看着熙熙攘攘的南京路,喃喃说道。
沈石蒂脸色变幻,“章小姐,的确是我的疏忽。我在上海这些年也实在不易,从一文不名、身无分文做起,到今天吃了无数的苦。希望章小姐能放过我这一次,我记着您一辈子的好。”
“就算我不追究,别人未必会放过你。”沈梦昔拿起桌上的报纸,离开了。
沈石蒂抓着头发,沮丧地坐在桌边。
当晚,沈梦昔接到王守卿的电话,他向沈梦昔道歉,沈梦昔也向他道歉,说是自己洗印时的疏忽。两人都没有太纠结此事,说了几句就挂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