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应该是还来得及弥补的。思及此楚言又有些欣悦,手上轻轻推开了门。

    然而当他看到里面的景象,脸色却猝然一变,不自觉地攥紧了拳。

    “阿刃……”

    他没有如愿地看到墨刃安稳地睡在床上。

    墨刃正一丝不苟地跪在床边,垂着头,用手抚平床铺一角的最后一丝褶皱,斜阳将他的眉眼勾勒得明明暗暗。

    听到开门的声音,他便将身子跪的更直了些,向楚言低头行礼,道:“主上,中乾殿里属下已经收拾干净了。主上这三日的体恤,墨刃感念之极。”

    楚言的目光扫过屋里,床上的被褥已经被整齐地叠放,桌案上的食盘、药碗、汗巾等物全部被他收拾得不见踪迹,除了眼前跪着的这个人本身以外,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有人在殿主的寝殿里呆了三日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楚言又转而看看冷静镇定地跪在床脚的墨刃,气的想直接给他一脚。

    这个人,这家伙,无疑是对他表达这样的一个意思:现在您可以让我滚了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楚言只觉得心窝子里一股邪火燎燎地烧,烧得他哪儿都疼,偏生四肢百骸里流的血却一寸寸冷下去。

    他忍着情绪一步步走近,在墨刃身前停下。殿主死死盯着侍卫,从牙缝里一字一句道:“谁让你做这些了?谁让你收拾——谁说让你走了!?”

    墨刃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,惊忙抬头。这下却正正地撞上了楚言含着怒火与痛楚的一双凤目,“孤分明叫你等孤回来,你听不懂么,嗯?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想去哪里——你这个样子能去哪里!?”

    三言两语砸下来,墨刃本就苍白的脸更褪下一层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