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,没去安源?”
柏安当即禀报:“殿下,我们出了六里峡就有辆马车坏了,修马车和救人耽误了时辰,晚上就只能歇在草坡子镇了……”
“殿下,这位沈公子,便是我们在六里峡救出的人。他本也是来投奔镇西军的……”柏安这时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沈著,介绍道。
凌励的目光移到沈著身上,沈著当即拱手一礼:“沈著见过三殿下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凌励的眼中瞬间腾起一丝异采,他几步走上前去,双手扶着沈著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,惊喜道:“微知,你竟还活着?谢天谢地!”
“嗯,还活着。”沈著点点头。
“听闻鹿山中道的事后,我便派人四处寻你,竟是毫无音信……”凌励眼中泛起悲色,他抿唇深吸了一口气,又拍了拍沈著的肩头,点头道:“好,很好。”
随即,他便拉了沈著在帐中铺了毛毡的行军椅上坐了下来,细细询问他鹿山事后的来龙去脉。
“他们认识?!”就这样被凌励抛在脑后的舒眉和柏安,面面相觑,一脸惊讶。
“岂止认识?这位沈公子是前太子妃的亲弟弟,若不是造化弄人,他本该是咱将军的小舅子……”旁边的张翊低声解释道。
“啊?原来他竟是沈婵姐姐的弟弟?!”舒眉惊诧不已。
沈婵一家的遭遇,朝中无人不知,而舒眉更是铭记在心。十年前的西溪游春会上,她正是豪气干云的帮着沈婵爬树采摘梨花,不慎失足坠下,险些命丧官道,幸好被骑马路过的凌励接住。
那日调香会后,她曾和一锦衣小公子在百草阁里斗了半日的蝈蝈儿,玩得十分尽兴。到傍晚分别时,见了来接他的家人,她才知道那锦衣小公子是沈婵的弟弟。那日别后不久,父亲舒景程便接到了调任安源都尉的札子,随即一家便搬来了西北边地。
眼前这容颜清俊身形瘦削的男子,和十年前百草阁里那个好争输赢侈侈不休的锦衣公子,如何能联想到一块儿去?!或许正是天意,会让自己在六里峡救了他。看着凌励与沈著交谈时眉梢唇角蕴藉的笑意,舒眉也不由一阵欢喜。与凌励重逢以来,她还从未见他有过笑意。
“你说宋宥带了十几车粮草去了安源?”听沈著讲到了昨夜的事,凌励突然皱起了眉头,随即他起身对一旁的张翊道:“你赶紧带一半人马去安源走一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