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层层白雾,将这宫闱红墙绿瓦飘渺着笼入其中,那迷茫中的烛火也变得如谜舞一般化不开,隔着半丈远的距离,徐福看着那个身子僵直的站立着,暗夜里,如守卫一般,看顾着那座宫殿。
他这样做了多久,他已经记不得,好像从他登基之后就这样了,又或者,还是太子的时候,他就独独迷这个地方,只是如今,他才渐渐明白,其中的奥妙。
“几更天了?”洛偃开口问道。
“是寅时了。”徐福附身,“再过一个时辰,就该上朝了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将手从冰凉的栏杆上放开,不知不觉,已经麻痹不知觉,寒夜这样冷,他都忘记了。
“翊锦宫的衣食,不许苛减,亲自去办。”龙袍加身,入座龙椅之前,他这样叮嘱徐福,究竟,还是不舍得。
辛夷安静的躺在花塌上,面前火盆里焚着夏日干好的合欢花枝,鸣晖说,这样可以缓解一些炭火难闻的味道,又可以疏散心神,年关将至,辛夷自己晓得,一刻也不能疏忽。
“姐姐,姐姐,可是发生大事了!”蓓蓓冲进来,难为她,有了身孕还是一天到晚四处的跑。
“怎么了?”辛夷起身问她,“又在哪儿听了什么消息?”
“可是了不得,姐姐,如今宫里人人都在提这件事,这就姐姐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了,”蓓蓓饮下一大海的糖水,“姐姐,韦妃娘娘的哥哥,下了大狱了!”
“什么?”辛夷惊讶,正是刀兵相见用人之际,怎么会处置掌管大军的都督呢?
“别说姐姐不信,咱们姐妹可是无人信的,可是那也没法子,已经千真万确了,我姐姐今日一早就去劝慰韦妃娘娘了,到现在也不见人影,听说韦妃娘娘已经在肱景殿前跪了有半日的,”蓓蓓坐下来,“姐姐看妹妹多贴心,知道姐姐知道了定是欢喜,赶紧的来告诉姐姐。”
“那陛下呢?”辛夷问道,“陛下可见了韦妃?”
“陛下自己忙的焦头烂额,听说皇后那里有胎动不安了,陛下直接就去了凤仪殿了,哪里顾得上搭理她?”蓓蓓大笑起来,“这下看她再得意。”
“可是三州兵马都督,岂是说关就关的?究竟是犯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