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,他教导她要食不言、寝不语。能跟他在一个桌子上吃饭,就值得她欢喜了。
她经常观察他吃饭的样子,比如说现在。
他手执银质刀叉,优雅而从容地将盘中的牛肉切成小块,送入口中。他嚼东西时慢条斯理,很安静,没有任何声音。腮帮随着咀嚼轻轻动着,下颌骨的线条更加明显。
白色衬衣的袖口因为切牛肉的姿势显得比西服的袖子长了一小截。
今天的袖扣是雕琢成圆形的贝母,外层箍着一圈金边,像一滴饱满的水珠落入金盘。
她没见过这个袖扣,所以看得久了一点儿,入了神,连牛排都忘了切。
其实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袖扣,而是……
“不会切牛排?”陆彦青的话打断了她的浮想联翩。
她撞上他的视线,立刻闪躲着避开,胡乱地切着牛排,小声嘀咕:“我当然会切了。”
可惜因为紧张,她的手法乱了套,这牛排切得毫无章法。
陆彦青深深地看她一眼,将她的盘子拿过来,然后亲自为她做示范:“牛肉要逆着纹理切。”
林希眸问:“为什么?”
一旁帮忙添汤的龚伯伯笑着说:“顺着纹理切,容易塞牙。”
好吧,她问了个傻问题。
他将盘子还给她,一整块牛排被他切成了方方正正的小块,她直接用叉子吃就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