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在鼓噪蝉鸣中飞逝而过,很快接近尾声。林念屿见局势不好,担心再生祸端,一早和批发市场的商铺协商好,约定最后三批货一次性提前给到。
2025.08.25,晴,34℃-44℃。
天气依旧燥热,蝉鸣聒噪不绝。
林念屿确认了仓库里的货量后,扫码给送货师傅支付尾款。这是他最后一次从对方手中拿到货。
这回的货量大且搬运不易,他就没像之前那般收货以后送走师傅了事,而是请对方休息上一会儿再走。
林念屿假意转身在仓库中寻找东西,实则从空间里取出了矿泉水和烟分给师傅。
脸色黝黑的师傅一开始还客气地摆手拒绝,推脱两下后也就收下了,顺势还打开了话匣子,拆掉林念屿送的新烟就要分他一根。
后者下意识地摇头,“我不抽烟。”
“也是,你们年轻人身体要紧,不要抽烟。”师傅不好意思笑了笑,将新拆的烟收了回去,又从宽松的裤兜里掏出个被压得有些扁的烟盒,上面标着林念屿不熟悉的牌子。
“哒”的一声,橘色火焰点燃了烟头,师傅深吸了一口,只觉得浑身舒畅,感慨道:“小林老板,你是我见过最大方的主顾了,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有本事,我家孩子以后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的出息就好了。”
刺鼻的烟味在两人之间萦绕,林念屿却没做出面对网吧抽烟男时的厌恶躲避动作,相反,他竟有些不舍这种正常世界下才能体会到的“烟火气”。
但他不太熟悉这种寒暄,只能随口应和着,“孩子多大了?”
“十五岁。”说起自家的娃,师傅连烟都顾不上吸,“这不暑假嘛,自己一个人坐火车从老家过来看我。前两天刚送回去了,哭得那叫一个委屈,这么大人了也不觉得羞脸。”
“也怪我,我为了赚多点钱寄回去,三年没回家了,把孩子和老爹老娘扔在老家就出来打工。孩他爷奶不敢坐火车,也不会玩智能手机。”
师傅长叹一口气,眼周的沟壑满是愁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