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她天生擅于揣度他人心思,后来又在世事历练中越发工于心计。
如此想着,司徒骊当即也就问出了声:“你没想说实话,你只是在戏弄吾?”
作为裴恪时,虽然他偶尔在与人相处时,表现得呆笨直愣了些,实则心思细腻,最能体察出他人微妙的情绪变幻和意志偏好,根据直觉,准确判断选择当下最适宜的行事。
但作为阿恪,别看少年叽叽喳喳个不停,打眼看上去既机敏且灵巧,其实因着一些特殊缘故,同主人格裴恪心智相较而言,并不够成熟,跟小孩子似的爱玩爱闹,却不会顾忌后果影响。
因而听司徒骊这样问,阿恪也就无所谓地点点头,开开心心地答:“是啊是啊。”
低眸看来的佳人已然色变,他竟还在兀自欢喜,拍拍手直道:
“殿下原来也爱观察他人,就跟某幼年爱在田间地头细看蹦跶的蚂蚱、呱叫的癞□□一般,某同殿下这算不算志同道合?怪不得您瞧某顺眼,簪花宴上独独就给某簪了朵花,还是桃花……”
喋喋不休,简直聒噪!
司徒骊深吸了一口气,忍住了伸出手去掐死对方的冲动,却没忍住沉声叱道:“闭嘴!”
听话的阿恪捂住了嘴巴,大眼睛还不停地朝着她眨巴眨巴,怎么了,怎么聊得好好的突然就生气了。
老虎头上拔毛,差点一不留神去见了阎王爷都不知道,还在那儿傻乐呢。
司徒骊又深呼出一口气,这坏小子虽然讨人厌,但那傻小子挺可怜的,若自己掐死了坏小子,那傻小子也跟着受连累……
不值当,实在不值当。
“再继续胡说八道,你这呱呱叫的癞□□,也跟秋后的蚂蚱一样,蹦跶不了多远了。”
她唇角弯起一丝弧度,冷眼觑他,略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