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映竹靠着彩色古锦的引枕,听成姆妈说许久,她恍恍惚惚的,才有了些记忆。但是她记得,自己晕过去前,分明是开门出去,那个……那个黑衣少年,立在自己面前,惊愕万分地与她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戚映竹手指轻轻抠着锦衾背面上的卷草纹,轻声问:“姆妈,你没有见到别人么……”

    成姆妈背对着她,正在摆弄果盘:“什么别人?”

    戚映竹不敢提起那个黑衣少年,便只道:“我梦中,有人还伞……”

    成姆妈端着果盘过来,坐在她旁边,摸一摸女郎温凉的额头。姆妈纳闷:“这是梦魇了吧?要不是老婆子半夜起夜,谁能知道你晕了呢……对了,几案被推翻了,是你疼得厉害的时候推的吧?”

    戚映竹摇摇头,成姆妈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她,戚映竹便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想多了,她自我怀疑道:“也许吧。”

    成姆妈半信半疑后,叹口气,心里更忧心这位女郎的身体。成姆妈嘱咐了两句让她歇一歇,便出去看炉上的药是不是煎好了。戚映竹一个人坐在榻上,想了一会儿昨夜所见的黑衣少年……

    她真的闻到了血味。

    她真的是做梦了么?

    戚映竹不知道坐在这里想了多久,成姆妈忽然一脸严肃地进来。成姆妈手中没有端药碗,让戚映竹颇为诧异。成姆妈问她:“女郎,昨夜你确实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吧?”

    戚映竹摇摇头。

    她心想:即便真的是那个少年……他也不奇怪啊。

    她记得自己晕倒在门口,说不定……还是他……

    戚映竹脸颊滚烫,她低下头,不敢暴露自己的羞赧。而成姆妈松口气,道:“没有就好。女郎,你不要怕,官爷来问我们几个问题……你不知道,昨夜发生了一件大案子。”

    戚映竹抬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