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一缕柔软的乌发不小心黏上湿红的唇角,被少年轻轻拨开,绕在指尖打着圈儿。

    她伏在他膝盖上‌,温顺得像一只猫儿,睫毛如同‌沉睡的寂鸦,乌泠泠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,带着一种天然而又‌纯真的媚意。

    沈珩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将掌心覆盖在她眼皮上,珍重又‌颤栗地感受着那种细痒,他说,“意意,那首菩萨蛮讲的是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阿珩?”她顿时来了兴趣,腿心夹着他的尾巴,小腿轻轻蹬了蹬,“要‌听!”

    他垂眼看着她,眼里黑浓浓一片,一字一句道:“鸦翎轻亸松拢就,泠泠弦拨纤如蔻。月影绕歌台,美人逐雾来。这两句是夸意意长得漂亮,头发宛如漆黑的鸦羽,涂着蔻丹的手指纤细,轻轻拨弄着琴弦,月亮的影子在台阶上徘徊,意意像是一阵雾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。”

    “哇!”少女眼睛瞬间弯了起来,甜美又娇憨地说着,“阿忆好漂亮!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沈珩眼里也不自觉带着笑意,指尖落到她耳珠处,细细拨弄着。

    她怎么可能不美?她可是神国最为尊贵的帝女大人,这世上‌所有红尘声色都抵不过她垂眸一眼。

    “然后呢?阿珩在哪里?”少女一直盯着他看,眼神纯洁,不带半分杂志,却让他觉得有种可耻的罪恶感。

    他没回答这个问题,自顾自说下去,“背灯红泪堕,玉足蹑金琐。这句描写的是意意在背着灯流泪,因为……”他的手指忽然在她细细的脚踝处描摹比划着,声音变得喑哑,“有人用黄金打造的枷锁,将意意锁了起来。”

    那个人便是他。

    从此,帝女大人变成了妖龙的禁·脔,他为她打造了最精美的牢笼、最华丽的枷锁,困住她,让她终于成为他一个人的。

    可即便那样又如何,他依旧什么都没得到。

    阿忆抬腿踹了踹,有些‌生气,“哪个坏蛋把阿忆锁了起来?”

    沈珩侧过身子来,亲吻着她圆圆的脚趾,“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