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也是个好搭理的。
李泰来便隔着溪水,与她说起溪山的传说,到云县的四季,以及一些有趣的风土人情。
他本就善于揣摩人心,这时又是刻意为了博得方卉好感使出浑身解数,不知不觉,方卉便为他的博学和谈吐风姿倾倒。
没想到,在云县这样的地方,也能遇见如此有趣的人,方卉听得时而微笑,时而唏嘘,等几段典故讲完,两人已有相见恨晚之感。
讲到高兴处,李泰来却突然住了口,他含笑望着她,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上。
方卉不解其意,迟疑着朝头上摸去,只是摸了个空。
李泰来便笑着绕过溪潭走到方卉面前。
男子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,方卉红着脸往后面退了退,没注意身后的石块,一脚踩上去差点崴了脚。
李泰来一把扶住她,从她头上摘下一片枯叶。
他的眼如三月的深潭,里面荡漾着涟漪。方卉的脸染上一层淡粉色,比三月的桃花还要娇媚。
李泰来什么也不说,一双眼睛含笑望着她,里面盛放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。
方卉抚了抚滚烫的脸颊,垂首轻声道:“李公子,请自重。”
李泰来方才醒悟般,赶紧弯腰做了个揖,道:“刚才唐突了,还请姑娘见谅。”
方卉的怀里如同揣着一只乱跳的兔子,她理了理云鬓,故作镇静道:“公子博学多才,如何会甘于困在云县这弹丸小地。”
李泰来的笑容里带着一些怅然,“我自幼丧父,是寡母含辛茹苦拉扯长大,平江乃天子脚下,我这样家贫无依之人如何去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