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当晚的心理活动给胖子描述了一遍,他捡起扫帚就往我屁股上抽,“你他妈的乌鸦嘴进化成乌鸦脑!好好的不睡觉你上你娘个腿的房顶!无邪,你他妈给我站住!”
我一下子拨开人群窜到塌陷的废墟之上,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。
没有人理我。
所有人都忙着弯腰像寻宝一样找还有没有漏掉的东西,一时我愣在原地,这样显得很像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混蛋。
其实只是我还没有缓过劲,而且下午签完地的承包合同,我还瞒着胖子和闷油瓶做了一件事。
这件事本身不算大,但是放在现在来说,就显得有些严重了。
起因是这样的,我发现闷油瓶喜欢在树上待着这件事是在很早之前。当时我们来福建安家,我就想过要给他做一个树屋,后来一直因为杂七杂八的事情给闲搁了。
其实树我早就看好了,托老同学在茂县一个村子里找到一棵千年古龄的老槐树。那里的有关部门目前对自然树种的保护措施比较少,本来是要砍了的,我付了定金,就帮我多留了一段时间。
甚至设计图我也已经画的差不多了,只是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买——价格确实有点高,当地有自发的古树保护小组,中途阻拦了一下。我再三保证会让树发挥最大价值,价格最终商定在十二万,路上邮费自理。
我的设计想法是盖一个树屋群,计划是至少搞来三棵树。但一棵就已经很难了,剩下两棵只能看看栗子树或者荔枝树。加上后期装修的钱,基本余额我们就不剩多少了。
现在全款已经付了,再过几天古树就在运来的路途上了。
原本我们有地方住,这些钱花了也无伤大雅。但现在房子没了,大家都得打地铺。
这时候我忽然站出来说:我用我们的钱买了几棵树,恐怕胖子会直接把树削片做成我的棺材板。
我暗暗压下心思,决定先不提这茬。
苏万终于找到了他的萨克斯管,站在旁边忽然开始吹奏曲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