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缓缓伸过来，黄色裙摆划过暧昧的弧线，飞机突然从空中下坠，呼啦一声撕裂天空，血色蔓延之上，倒映了一张苍白无表情的面孔。
凌晨三点，林霖睁开眼睛，呼吸急促。
他坐起来，张开手着急地四处摸索，抱住了睡在脚边的碗碗。小猫的绒毛随着呼吸慢慢起伏，比人类略高的体温把些许热量传给冰冷的手心。
足足五六分钟后，男人的呼吸才逐渐平缓，他埋首深呼吸，手背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，冷汗划过脖颈带来十足的滑腻感。
他习以为常地悄声下床，带上换洗的t恤，走出房门。
淋浴头的热水慢慢流过头发、肩背、大腿和脚踝，温热舒适得让林霖脚趾蜷缩。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苍白得像一张白纸，薄薄的肌肉包裹着一具棱角锋利的骨头，有些凹陷腹部随着呼吸缓缓起伏，水滴顺着清晰可见的肋骨滑下。
他本来就属于怎么吃也长不胖的类型，只是失眠让他精神不佳，食欲不好，也就更瘦了。
林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锁骨，甚至觉得有些硌手，念起今天方蔚的唠叨和滴滴司机的好意提醒。
明天试着多吃些饭吧，他想。
“咪呜~咪呜~”
粉色的肉垫隔着门留下印子，碗碗急切地拍打着门，小小的身影在卫生间门口徘徊不去。
“爸爸在这呢碗碗！”
林霖拉开淋浴间的玻璃门安抚道，丝毫不在意大把水滴溅湿地板。
“爸爸马上出来，不要害怕。”
“咪。”门后的小猫好像听懂了，乖乖地蹲在门前，只是两只爪爪仍然扒拉在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