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‘玉’芳蓦的松了口气,咧嘴灿然而笑,随即也不再打扰,待嘱咐两句后,便转身往前,继续去晾晒被褥了。

    思涵满目幽远的朝庞‘玉’芳扫了一眼,一言不发,再度往前,此番却略微抵触在这院内瞎逛,而是有意朝院‘门’而去。

    蓝烨煜似是知她心思,也未阻拦,仅是极为配合的牵着她往前。

    这庞‘玉’芳的院子,周遭并无近邻,且屋外,有一片竹林,竹林内,还夹杂生长着几株红梅。

    思涵神‘色’微动,目光朝那几株略微显眼的红梅扫了几眼,随即便举步过去,待站定在梅‘花’树下后,她稍稍抬手,修长的指尖摘了一朵梅‘花’,细致打量,只觉这梅‘花’殷虹如血,恰巧,与她记忆中那片楚京的梅‘花’林似是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思绪也骤然翻远。

    思涵默了片刻,指尖将梅‘花’一合,不料力道未能太过控制,竟是全然将手中的梅‘花’捏碎。

    她眉头一皱,神‘色’越发幽远,随即‘唇’瓣一启,低沉而道:“我曾记得,当初在楚京时,慕容悠邀我去楚京游玩儿,后在楚京的繁街上,他买了一把扇子,让我帮他拿着,却不料行得楚京的梅林时,有人见我拿着那扇子,便将我引入了梅林深处的一户院落里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稍稍将手中的残梅卸下,不深不浅的目光朝蓝烨煜落来,“那院落内,住着一位病入膏肓的老‘妇’,她‘交’给了我一只锦盒,锦盒内,是年代久远的凤冠,还有‘玉’镯,贵重之至。我本无心收下,推拒再三,终是收下,却待刚刚离开梅林,那老‘妇’,便已突然驾鹤而去。此事怪异,却因太过悬乎,我长久思量不得解,是以也未再多虑。后楚王的鸿‘门’宴,我戴了那凤冠与‘玉’镯前去赴宴,却在那宴席之上,楚王与楚后见得我头上的凤冠,皆神‘色’大变,要问我凤冠从何而来。从那时,我便已然怀疑那凤冠的特别,甚至也怀疑楚王与楚后皆认得那只凤冠。”

    说着,神‘色’越发幽远,平缓而道:“此事,虽已过去,但心底终还是略有怀疑。就如,那梅林中的老‘妇’,为何会独独将凤冠赠我,也如,那凤冠明明在楚王的鸿‘门’宴上被打落失踪,为何后来,待我重新入得行宫后,会突然出现在泗水居的主殿内?这一切的一切,而今,你可是该为我解释解释了?”

    “外人给长公主之物,无论贵重如何,又与微臣有何关系?”蓝烨煜平缓而道,嗓音从容淡定。

    思涵瞳孔一缩,无心周.旋,“你不愿对本宫如实以告?”

    他默了片刻,叹息一声,“本是往事,多说本无益,但若你想知晓,我告知你便是。如你所料,那凤冠,的确是我生母之物,且凤冠后来失而复得的重新出现在你的泗水居,是因我差人在楚王宫中寻到了凤冠,后经人仔细打磨翻新,再重新让伏鬼送入了你的寝殿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何要将那凤冠送我?”

    蓝烨煜嗓音幽远之至,“那凤冠,本不在我手里,起初,也并非是我之意要送你,而是我奶娘,也便是长公主在小院内见到的那老人,执意送给你的。”